为什么感觉现在农村居民越来越少了?
昨天晚上和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的二弟视频聊天,才想起来我也离开农村20多年了。
此前和二弟也视频过,那是我和他唯一的儿子我的侄子视频给他爸晃一下。
那时最明显的感受就是他老成那样了。
二弟是地道的种地人,比我小四岁,今年59岁。
几个月前第一次视频看见他儿子我侄袁帅(名远)的时候,我以为是他爸呢。
因为我侄和二弟年轻时模样特别想,当看见他爸时,一种岁月的巨变一下把我击中了。
二弟59岁的年龄,典型的农村老头儿,于是我又认认真真的想到了我,我们真的老了。
仿佛曾经的小时候一下成了远古的年代。
第一次视频时二弟特别亲切极力邀请我去他们家。
我是从外地去年12月份回到吉林三弟家,住在三弟天津街的一处房子里。
我的老家在磐石市明城农村,所谓老家除了二弟一家三口是亲人外再就是有个叔伯哥。
我自己的家在别的县城,因为当年离家出走一直没有联系,所以实际上我是无家可归之人。
所以对弟弟们除了亲切就是感激。
尤其二弟一家热情邀请,但是因为疫情原因一直没有离开吉林。
还有前段时间二弟家农活忙,有天我和侄儿语音,二弟说他忙先不让我去,他没有空陪我。
二弟本来一直生活在农村,加上没有多少文化所以依旧特别朴实。
不过二弟也和我说,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人没有过去那样亲了。
这让我不免有一点悲伤,连二弟都意识到了。
昨天晚上侄儿突然让我加他爸微信,说他爸要和我聊天。
我很突然,二弟也有微信了?
于是就加了二弟,没有多长时间二弟就发来视频,我没有接,因为天热我光着膀子,就去找来背心穿上后给二弟发过去。
这回真真正正的是和二弟视频了,二弟我们都已从当年的小孩儿变成了老人。
二弟说他不会弄微信,让他儿子给弄的视频,他说他想和聊聊天儿,他说他妻子我弟妹早晨外出去外地收青玉米打工去了。
人家那边来车接的。
我弟妹很能吃苦,农闲时就在外面农家打工,前段时间给草莓园干活一天70元,这次收青玉米一天150一共预计要干四十天。
二弟有一只眼睛失明,所以常年在家务农。
我侄儿有时出去干点活儿,但是也多半时间在家割草喂牛。
他们收入还是不错的,弟妹出去干活儿,二弟的农活儿也不忙了,所以昨天晚上就和我视频。
视频接通二弟问我干嘛呢,那时也就8点吧,我说刚吃完饭。
说到吃饭二弟问我是不是不经常做菜?
我说你怎么知道?
他说是听我和侄儿聊天儿听到的,说我一桶油吃三年。
听到这我虽然笑但是心里在流泪。
二弟嘴没说其实心里对这个大哥还是在心的。
我说是的,我做菜的时候不多。
一锅出的时候比较多,比如做大米饭,我会把土豆去皮切成比炒土豆片儿厚点,然后放到饭锅里,饭好了把熟了的土豆片儿挑出来放到碗里倒上酱油,过大酱拌拌就吃了。
我和二弟说,这样做既省事又省电。
对于吃我不怎么挑剔,小时候盐水蘸婆婆丁都能吃饭的人所以吃什么无所谓,甚至一直保持简朴的习惯。
我和二弟说,咱小的时候到了这个季节就是土豆丝活点不扒皮的玉米面烙土豆丝饼子,或者吃面糊涂。
二弟说那倒是,他说那时困难,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该吃得吃。
二弟告诉做饭前可以把油放到锅里,然后把米放上,我说我还真没有这样做过。
二弟笑着说,他这样做过。
我说二弟还有这两下子,然后我问二弟,弟妹出去干活了,家里谁做饭?
他说袁帅也就是我侄儿,我侄儿30多了还没有成家呢,他一切也都好,农活儿什么都行,对他父母也很孝顺。
我看着二弟的视频问二弟平时有没有想过过我?
二弟又是一笑说哪能不想呢?
我为啥这样问呢,因为我一直以为二弟是不会有情感的,一个是他没有多少文化,一个是二弟每天干农活儿,还有二弟小时候吃羊奶长大,吃羊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只知道他那时候一直往墙上撞头。
还有个妹妹也是。
所以智力受些影响。
二弟说他在地里干活儿的时候就想小时候,还有生产队解体时,他说我们在队上分一匹马。
我说我记得好像是牛,他说是马。
看来他比我记的好。
他说我们赶马车干活儿,他又问我还记得母亲领着我,他还有三弟冬天在大雪山上割色树条子绑把子吗?
我说当然记得,他说我们哥仨躺在雪地里的柴禾上睡觉,妈妈在山上割。
我说记得,那时我们在山上割插条和柳树条子绑把子,然后卖给收购站,收购站卖给煤矿打顶子用,有把子就是10多公分一捆儿。
还有一种叫矿巴莲,也是用这种木条子做成20公分宽的莲子。
于是我和二弟讲,那是一个大年三十儿,我和母亲用手推车拉着起早贪黑打好的矿巴莲去10里地远的永宁收购站去卖。
结果负责收购的是个年轻小伙子,把我们一车的莲子挑出来一半儿说不合格。
那个人行李名字我也记得。
因为印象太深刻了。
他拉着脸子对我和母亲说看看这都豆角弯,牛样子弯儿。
母亲一直说着好话,说都是她领着孩子弄的,孩子爹体格不好,意思求小伙子高台贵手大过年的不容易。
但是那个姓李的小伙子就是不讲情面。
那时我就暗自发誓一定好好学习,不做这种受人欺负的活力。
母亲没有办法只好去找那个姓荣的主任,这个主任和我的爷爷挺好的,于是和那个姓李的小伙子说,别挑了。
就这样我们的一车货就算卖了,但是三十下午钱算不出来。
回来的路上我推着母亲,我分明看见母亲眼里流泪。
母亲说是雪地晃的,又说这风太冷了。
那时的天确实很冷,我没想那么多,只想还挺好总算都卖了。
因为那个人挑出来一个说一句豆角弯儿往一边一扔时我的心就跟着一颤。
在这里说句题外话,无论你是谁,如果有点权利千万别做的太过,我和母亲大年三十的经历告诉一辈子不会去欺负人。
我和二弟讲了这段插曲,二弟回忆很多小时候趣事,还有村里的一些过往。
我问他有记忆我们最早在村子里哪住?
结果他说出来的是我们第二处房子。
其实我们住的房子是我5~6岁时卖了,我们又买了前趟街谁家的我不知道,总之是一个北炕。
南炕是一个姓梁的男人带着他也就10来岁的女儿。
我们两家住南北炕。
那时住房很艰苦,姓梁的男人我印象不大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他的女儿我叫素甜姐,她经常和我还有弟弟玩儿。
我说完我二弟啊了一声,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我和二弟讲那时村里有多大都有谁家,谁家在哪住,讲着讲着二弟说还有个姓安的。
二弟的话给我说愣住了,我确实不记得村子里还曾经住过一个姓安的。
也许是年龄大了,也许对文字有兴趣,确实有把从自己记事时对村子里的发展写下来。
从二弟嘴里得知很多老人还有年轻人都故去了。
似乎有一种责任感。
我问二弟村里人多吗?
他说不多了,年轻人进城了,有的岁数大点儿的也都进城了。
村里的房子有一半儿都闲置。
我们聊到11点的时候,我和二弟说睡吧,他似乎意犹未尽说,没事儿现在没有什么大活儿了。
他说现在农村干活儿也和过去不一样了,都是包出去,农村是瓦房,自来水,厕所也都改造了,还挺享福的。
和城里没有多大区别,不过进城的人还是多,城里好赚钱吧。
我问弟弟想不想出去走走,他说他哪都走了。
也许他看出了我的不解他说在电视里哪都看了还有国外。
我会心一笑,但是在想,农村经过二弟的描述确实很好,但是另一方面人员减少却是不争的事实。
聊到12点,二弟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我说睡吧,明天再聊,他说好吧。
我说让他挂断,他说不会,于是我告诉他怎么挂。
最终还是二弟挂断了。
视频挂断后,我却久久不能睡去,曾经有过快乐童年的村子早已物是人非。
一切的快乐只能留在回忆里。
人还没去一切变得陌生起来,没有了父母的故乡,没有了父母带着一帮儿女的家,好像一切都没了。
二弟说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家的事儿,不像小时候那样热闹。
我想他说不像小时候那样热闹还有现在村里已经没有那些人也有关系。
他说他有好多年晚上吃完饭到大道聊天儿的事儿了。
我的老家是这样,不知道你的老家村子也人少房空吗?
欢迎朋友们评论区留言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