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个最令你难忘的味道吗,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难忘的味道——酱瓜咸菜味(原创)我小时候,每天下午放学回家都要挎上筺子下坡挖野菜。
一般的孩子都是这样。
校长也是去挖野菜。
家家户户都喂着一两头猪,再有鸡、鸭、鹅等,这些都是家里的副业。
我们这些孩子就给这些动物挖野菜。
每天放学到家,第一步就是拿上一块饼子或窝窝头,并且人人都拿上,在去挖野菜的路上吃。
有的拿上葱,有的拿上一块萝卜咸菜。
那时家家一个大咸菜缸。
从缸里捞出来就吃,很是方便。
啃一口饼子,吃一葱或咸菜。
我们一般人家都是普通的咸菜,既盐加水腌制。
但我有一个同伴的嘴里每次发出来的味道让一群人馋得发慌。
她吃的是酱瓜咸菜,拿的不是饼子是细面馒头。
每咬一口馒头再咬一口咸菜,发出来的味道那个香真是无敌了,我们都愿意跟在她的身后闻那个味。
并且到现在也没忘记——从同伴口中散发出来的酱瓜咸菜的味道。
因为我馋人家的咸菜,就回家问为什么我们就吃不上这么好吃的咸菜。
我父亲说,同伴的爷爷叫“老九”,在乡镇酱菜厂工作过,把萝卜放在酱里腌制,腌出来的咸菜又脆又香。
但是具体操作方法是工厂秘方。
谁也不告诉。
在那六七年代,“老九”爷爷一家已是我们邻居中的富豪。
他有退休金,吃得比我们好,穿得比我们好。
但“老九”爷爷苦难史比我们还要苦。
他的故事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在这里也简单说一下。
以下简称“老九”。
“老九”是家族排行第九,在他小的时候就穷得吃不上穿不上,爹娘早亡,他就独自出去闯世界了。
后来到北京,用扁担挑着油卖食用油为生。
还好遇到一女子喜欢上了他,就跟定了他,女子是北京人,人家问他家中有楼吗?
“老九”说有,但是说的是耩地的耧。
就利用了中国文化的谐音找上了媳妇。
“老九”终于说上媳妇了,就捎信来家,打算来家过日。
家里穷得没房子,本姓的家人就凑钱和物给他盖。
买不起大木头用很细的小棍棒支起来一个棚子。
里面用纸糊了,还显得干净。
媳妇领来了,就住在那个棚子里。
新媳妇一看不像说的那样,要楼没楼,房子像猪窝。
要吃的没吃的,和北京比,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就想逃跑,那时的交通很不方便,五十里方圆没有车,小脚女人能跑多远?
一次次都没成功后,抑郁成疾,年纪轻轻就有了肺病(那时叫细病),无钱医治而亡。
再说那小脚女人从离开北京父母的那一刻就再也没见到过父母。
“老九”因不忘旧情没有再娶。
别人看“老九”很是孤单,为了延续香火,给他从山区抱了一儿子,从此老九看孩耕田稳定在家里。
那个年代一个大男人带一孩子的累,现在的人想想就够累的。
再后来,孩子大了,“老九”凭在外见识广去了乡镇酱菜厂当了工人,孩子上学。
日子越来越好。
孩子长大后娶妻生子。
他家孩子少,当时比我家富有。
我是和老九的孙辈一样大。
常言说富不过三代。
在“老九”家是应验了。
孙辈不知老辈的艰辛。
再说“老九”这样的历史不敢和孩子说。
怕说了鸡飞蛋打。
老九一个孙子吃喝嫖赌样样会,现在家成了空城一座,只要知道家里开门,就有人来堵门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