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金屋藏娇”的陈阿娇,最终的下场如何?你怎么看?
汉武帝刘彻还是一个4岁的顽童时,一日,姑妈馆陶长公主刘嫖笑着问他:“彻儿,你要不要娶老婆?
” 刘彻高兴地说:“想要。
”长公主挨个将周围上百个宫女指过去,问刘彻:“有没有中意的人啊?
”刘彻小脑袋摇个不停。
长公主最后指着自己的女儿陈阿娇,问:“那姑母将阿娇嫁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刘彻立马笑着说:“如果阿娇做我老婆,我一定盖座黄金屋子给她住。
”以上的故事就“金屋藏娇”的由来!一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汉景帝的胞姐长公主刘嫖,早上从卧室走出,脸上却布满了阴霾。
她因前日使人向栗姬示意,欲将女儿阿娇许配太子荣,反遭拒绝,心中恨恨不己,正想找人叙话,散散胸中闷气,忽想起景帝宠爱的王美人来。
这王美人平日见人和颜悦色,满面春风,只因心中暗怀着一颗夺取皇后宝座的心思,故十分注意宫中的人际关系。
她口甜似蜜,颇有心术,事事都要和栗姬争宠斗胜,使得栗姬防不胜防。
王美人看到长公主经常出入宫闱,与景帝乃同胞姐弟,素来亲昵,就对长公主格外献媚,特别巴结。
有事无事,一见长公主便要走上前客套几句,以示尊崇,博得了长公主的欢心。
长公主闲坐宫中,生了一会儿闷气,便命侍从准备好斩车,携带幼女阿娇,登上车向未央宫驰去。
进宫后,她不让人通报,便径直朝后宫王美人的居处绮兰殿走去。
沿途之上,只见未央宫内新近凿池为湖,堆石为山,进天下奇花异草,植于苑囿之中。
龙首山麓不仅宫殿鳞次栉比,拔地而起,巍峨壮丽,而且按地势构筑种种亭台楼榭,飞檐画栋,金碧辉煌,散落其间。
向苍池那边望去,更是碧波万顷,黄旄点点,画舫无数。
周遭浓荫夹岸,细柳生烟,黄鹂鸣啭之声,不绝于耳,真是风光幽雅,景色宜人。
长公主和儿女观赏了一会儿宫中风景,渐渐消散了胸中闷气,遂同侍从人等逶迤向绮兰殿而来。
这一群人,早被绮兰殿宫女看见,急忙入殿向王美人禀告:“启禀娘娘,皇姑进宫来访!”“啊!皇姑大驾光临,赶快摆队出迎!”王美人听说皇姑来访,不觉又惊又喜,满面生辉。
王美人手携胶东王刘彻,急忙走出殿门,后边跟随了一群花团锦簇般的宫娥彩女,一个个喜形于色,直向从沧池那边远远走来的长公主一行人迎去。
“姐姐大驾光临,妹妹迎接来迟,多有得罪!”王美人走近长公主,一边用手将她搀扶住,一边说客套话。
“哪里.哪里?我不过闲来宫中散散心.未及向妹妹通报,唐突而至,多有不恭。
”“姐姐说那里话来,我整天盼姐姐还盼不来呢。
何言唐突二字。
”王美人说罢,转向胶东王刘彻道:“还不向姑妈问安!”“姑妈,安好!姐姐安好!”刘彻自幼机警过人,向长公主请了安后,见她身旁站着一位花枝招展的美丽姑娘,便知这是大自己几岁的姑表姐陈阿娇,就高兴地向她也问了好。
“好!好!真是一位聪颖过人的王子。
阿娇,还不快向舅娘、弟弟问好!”“是!”阿娇被母亲说得满面通红,两颊艳若桃李,忙向王美人和刘彻行了礼。
高兴得王美人心花怒放,一把将阿娇搂在自己怀里,在她的面颊上吻了再吻,说:“还是我这阿娇女儿懂事,乖乖,真疼煞人也!”说罢,王美人将长公主与阿娇接进绮兰殿中。
遂在回廊之上,摆出山珍海味,鲜果佳酿,一面观赏景色,一面叙谈家常。
长公主向王美人说到与栗姬议婚事,只气得耸眉张目,面色铁青,语中忿恨之声不绝。
王美人听言,正中下怀,一面假意劝解,一面满面陪着笑,奉承地说道:“姐姐乃宽宏大量之人,也不必为此事与她怄气,仔细保养自己身子要紧!”“我欲将阿娇许配太子,乃是看在了当今皇上份上,你道我赏识她们母子?谁不知道她平日心地偏狭,又会狐媚主上,还有什么本事?总有一日,我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可惜呀可惜,可惜我儿无福,只怕他想娶这位佳妇,还高攀不上呢!”王美人一手抚摸着阿娇的面颊,一面无限惋惜地说。
“你既有这个意思,我就将阿娇许配彻儿如何?”长公主听出王美人话中之意,连忙反问一句。
“哎,妹妹虽有这般好意,怎奈阿娇乃金枝玉叶之体,怎能下嫁我儿?可惜他非太子,他如是立储之王,我怎不想高攀姐姐呢?”王美人说罢长吁短叹,话中句句谦言,不配高攀,无非是用语反激长公主,想要让她说出自己想听到的话来。
“哈哈,妹妹,你这就见外了,你我姑舅之亲,何言高攀?况且,废立常情,祸福难料。
那栗氏以为自己儿子立储,将来必定为皇太后。
那知还有我在,只怕她将来儿子不仅立储不成,就是连她自己的皇后梦,也难以做成!”王美人见长公主把话说得十分明白,忙接口道:“立储是国家大典,应该一成不变,请姐姐千万不可多心!\"“哼!她既这样不识抬举,我也无暇多顾了!”长公主听言愈加激起胸中妒火,乃愤然说道。
王美人当下心中暗暗欢喜,与长公主议定了儿女的婚约,长公主这才辞别出宫。
这天晚上,汉景帝又来绮兰殿安歇。
王美人乘间向景帝说起长公主欲将女儿许配刘彻的美意,不料景帝因刘彻年纪尚幼,与阿娇又相差数岁,一时未肯遽允。
王美人即将此情转告长公主,又不免洒落了几滴俩惶泪水。
第二天,长公主用过早饭后,索性带同女儿阿娇,又入未央宫来。
一进绮兰殿,王美人看见阿娇,如同落水之人,遇到救命稻草一般,双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看着她那粉红的小脸,自己不觉泪水盈眶,抽抽噎噎说不出话来,只是“心肝儿”连声叫个不住。
长公主也顺手将胶东王刘彻携住,拥抱怀中,用手抚摩了一下他的头顶,带笑戏言问道:“我儿可愿娶妇吗?”长公主挨个将周围上百个宫女指过去,问刘彻:“有没有中意的人啊?
”刘彻小脑袋摇个不停。
将手指噙在口里,只对着阿娇嬉笑,不发一言。
阿娇也对着刘彻嬉笑,把手中采摘的一枝小花,向刘彻手中递去。
惹得长公主与王美人一齐开怀畅笑。
长公主握住刘彻的小手,向宫女一一指出,笑问道:“把她作你新妇,可否合意?”胶东王刘彻,只是嬉笑,摇首不答,如此者三,都是摇首。
待指向阿娇时,刘彻独笑语道:“若得阿娇为妇,当置金屋藏之。
甚好!甚好!”说着两个小手高兴地拍了起来,惹得周围宫人也忍俊不禁,一齐大笑。
长公主遂将此言,笑诉景帝,并随即提出将阿娇许配刘彻,景帝也龙颜大喜。
他将刘彻叫到当面询问,刘彻乃将金屋藏娇的话复述一遍,自认不讳。
景帝暗想:他小小年纪,独喜阿娇,想必这门姻缘乃天作之合,不若就此应允,一来成就儿女终身大事,二来也叫姐姐长公主满意。
于是,景帝认定婚约,各无异言。
自此以后,长公主与王美人,便做了儿女亲家,两人暗中联合,对付栗姬。
一个借与景帝谊属同胞,在景帝前日谮栗姬之短;一个借在后宫夜夜专宠,格外献媚,遂使栗姬夺后奢望终成泡影!后来,刘彻即皇帝位后,阿娇被立为皇后,擅宠贵凡十余年。
谁知后来宫中又进来了一位卫子夫,渐得武帝恩宠。
阿娇遂被从金屋中逐出,贬入长门宫。
卫子夫入宫以后,武帝对她宠爱日深,而对陈皇后的感情则逐渐淡薄起来。
陈皇后因此醋兴大发,心中嫉妒卫子夫,暗暗祈求神明大发慈悲,保佑自己早生一位太子,将来好接替皇上,安坐大汉龙廷。
光阴荏苒,一个月,两个月,半年,飞速地过去了。
无奈自己的腹形却毫无变化,陈皇后失望至极,几次寻死未遂。
数月后,卫子夫却生下一子。
喜迅传来,汉武帝心花怒放,乐不可支,更加宠爱卫子夫了。
而陈皇后这时对卫妃的嫉妒,一变而为切齿的愤恨,欲将其置之死地而后快。
她想起平日自己擅宠骄贵,谁不畏惧?便立即指使女巫大施邪术,定要将卫子夫母子一并蛊死。
一天,武帝方罢朝,忽见一侍从踉踉跄跄进来禀道:“陈皇后令女巫用巫术诅咒,将木人埋入地下,欲害死卫妃母子!”“真是岂有此理!”汉武帝脸都气黄了,当即下令道:“速将有关罪犯缉拿归案!”“遵旨!”众侍从不敢怠慢,忙传令在后宫挨门搜查,捉得罪犯数人,互相牵连,直至三百余人,一并斩首示众。
武帝余怒未消,又下诏道:“皇后失德,惑于巫祝,不可仰承天命,收回印玺,退居长门宫。
”长门宫,是汉武帝一座离宫,在长安城东,年久失修,早已无人居住,很是阴暗潮湿。
陈皇后本是金枝玉叶,进宫十余年,享尽了荣华富贵,位至极尊。
今日入了长门宫,要吃粗劣的饭食,穿破旧的衣服,每日还受宫人监视。
今昔相比,她怎能不满腔悲愁。
一日,她突然想起了风流才子司马相如,心想:何不让他用生花妙笔,写出自己的悲苦,异日得呈御览,或可使圣上回心转意。
这司马相如字长卿,乃蜀郡人氏。
年轻时,出游京洛齐楚,曾在梁孝王门下作客卿,写了《子虚赋》,名闻海内。
陈皇后等她手下一个亲信宫人入宫来时,便探问道:“你可知道司马相如吗?”“司马相如乃当今才子,他以琴传情,惹得绝代佳人弃家与之私奔。
当今天下,谁人不晓。
但不知皇后问他作甚?”“吾现被圣上冷落,在此度日如年。
久闻司马相如擅长辞赋,欲请他代拟一文,或可打动圣心。
不知你可肯助我否?”“一切由奴婢安排,皇后但请放心好了!”“那就有劳你了!”这个宫人匆匆离开长门宫,找到皇后身边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令其前往蜀郡。
一天,司马相如正在酒店里与朋友谈天说地,忽然从堂外来了一位宫使打扮的人,司马相如忙上前招呼。
那位来客把他打量了好一阵才问道:“你是长卿先生吗?”“是,有何见教?”“我有要事相告!”司马相如将他引入内室,以礼相见。
相如妻卓文君也跟着走了进来。
来客从怀里取出一信,递与相如,同时又把背上沉甸甸的包袱放下,置于几案之上。
他吁了一口气,说:“蜀郡不小,找到先生真不容易哟!”相如一边看信,一边暗暗发笑。
看完后,又把信递与文君,文君看后笑问道:“你看如何是好?”司马相如尚未答话,饮茶的宫使忙站起来指着搁在几案上的包袱说道:“长卿先生.陈皇后久慕大名,今暂送先生黄金千两,望先生笑纳。
并请代拟一赋。
如能打动圣心,使皇后重返长乐宫,当别有重谢!”“承蒙皇后如此器重,我怎敢不效犬马之劳。
不过将来能否奏效,我实在不敢所言。
没等司马相如把话讲完,文君便凑近他的耳朵悄声说道:“若把你当年在我家弹琴的本领再施展一番,那就断无不成之理!”司马相如听后,笑得前仰后合。
宫使却不知他俩说些什么,只好应和着干笑了一阵。
司马相如略加沉思,向宫使说道:“请你明天早晨来取辞章好了!”“好,一言为定。
”宫使辞别而去。
当晚,店内酒客散后,司马相如回到卧室里,文君给他挑亮了灯。
他伏在几案上,稍一思索,便笔走龙蛇,即刻写成一篇词赋,交与文君品评。
卓文君看完,连声赞道:“读了此赋,连我也怜惜起陈皇后来!久闻皇上好赋,读了你这杰作,绝不会无动于衷。
不过,你还没有拟题目哩!”“就烦夫人命题吧!”“陈皇后现居何处?”“长门宫。
”“那就叫《长门赋》,你看如何?”“妙哉!妙哉!”司马相如不禁拍手叫绝。
次日清晨,宫使高高兴兴地拿着司马相如的杰作返回长安去了。
《长门赋》辗送送到了汉武帝手中。
这天,武帝独自在寝宫打开《长门赋》,只见开头写道:“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
”武帝一边读,一边想起了他当太子时与陈皇后卿卿我我,形影不离的情景来。
他仿佛同时看见了陈皇后在长门宫中形容枯槁、愁绪满怀的情景。
随之,怜悯、恻隐之心不禁油然从心头升起。
读着想着,想着读着,武帝禁不住热泪夺眶而出,他继续读下去:“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旁。
惕寤觉而无见兮,魂廷廷若有之。
”“夜曼曼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
”“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读完全篇,武帝已是泪流满面,生恐被身边宫人发觉,便悄悄拭千了眼泪。
他霍地站起身来,毫不迟疑地直向长门宫走去。
武帝到了长门宫,隔着大门望进去,只见陈皇后面色憔悴得像腊人一样,昔日的音容笑貌已成了过眼烟云,不禁又后悔自己来到这里。
但他急于问清《长门赋》出自何人之手,便走近宫去。
陈皇后见圣上光临,不禁大喜,慌忙迎上去,跪在一旁,低头不语。
“《长门赋》是何人所作?”武帝冷冷地问道。
“司马相如。
”陈皇后赶紧满脸陪笑地走至武帝身旁,以实言相告,手上还捏着一把冷汗。
“是不是写《子虚赋》的那个司马相如?”武帝扫了陈皇后一眼又问。
“就是他。
”陈皇后笑道。
“我正想召他入都呢!”武帝喜形于色,自言自语道。
陈皇后见皇上只是问司马相如,而无一言提及自己,心中早就凉了半截,情知复幸无望了,只是后悔白花了千两黄金。
陈皇后自进《长门赋》后,虽终未复幸,但武帝却感念夫妻一场,嘱令宫监按时供给衣食费用,颇为裕如。
陈皇后也只得安之若素,自叹命薄。
后数年,陈皇后一病不起,死后葬于霸陵朗官亭东。
“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的诗句随着“金屋藏娇”的故事流传至今。
从历史的另一个角度来说,阿娇是宫廷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但归根结底她是死在自己的个性之下,煊赫的身世造就了她骄横的性格,成就了她皇后之尊,也毁掉了她青春年华。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