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哪些知青的故事?

2022-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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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头的后山上埋葬着一位没来得及回城的知青。

每年清明节和七月初时,村里的老少成群结队地拿着供品纸烛都去祭拜他,表姑时常过来扫墓除草,有时候也坐下来说一会话。

墓碑是许多年后才立的,上面写着‘梁村知青杜明生之墓’,边上一行小字:‘未婚妻梁金英立’…杜明生是1973年4月从省城来到梁村的知青,同来的还有三个男知青,被安排住在村小学废弃的校舍里。

梁村是镇上最偏僻的山区村子了,土地贫瘠,祖祖辈辈吃了上顿就得为下顿忙活。

县里每年都给下放的知青发口粮,但省着吃都只能顶四五个月,剩下的就得靠自力更生了…杜明生脑子活络,来到村里闲时就拿把锄头在每个山头挖土,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取土样。

有一次从城里返回后,杜明生找到了村支书,拿着小半袋玉米种子,说他这段时间把村里的土壤托城里熟人化验了,适合种这个品种的玉米。

果然,当年村里玉米的产量就增加了四成多…那时候村里的主要口粮除了玉米就是红薯了,还得靠老天赏饭。

杜明生上工时看到总有些孩子跟在大人身后帮着干点活,但太阳大或是忙时,没顾及到孩子时就容易发生危险,曾有个孩子就从梯田埂上摔下去过。

杜明生和同来的知青一合计,决定从城里买几本书,闲时大家就在村小学轮流教孩子认字。

知青们还把自已的口粮分些给村里的孤寡老人和孩子多的人家…后来县里决定重建村小学,还任命了位正式的当地老师,就是表姑梁金英。

自从当老师后,她就不再上工了,邻村也陆续有些孩子送过来读书,忙时知青们也帮着照应下,代代课;天气恶劣时还得护送孩子的回边上的几个邻村。

其实金英的文化程度也并不高,有时遇到问题还得向知青们请教,杜明生学识最多,自然来往也就多了,爱情的萌芽也就开始了…那时候谈恋爱都得偷偷摸摸的,就像搞地下工作,连牵一下手都既扭捏又紧张。

后来知青们又帮村里搞了个小型饲养场养了几头猪,遇上猪要是发病,杜明生对照医书还兼着兽医的职责。

知青们渐渐已融入到村里的生话,尤其杜明生,不到三个月,竞说起一口浓重的本地话来…梁村虽然落后,却有着县里最大的水库,每年五六七月份是汛期,经常下着大雨,防汛工作就尤为重要了…1975年春天时,杜明生又发现村里有片土地特别适合种一个早熟品种的西瓜,有十几亩,就在水库底下不远。

于是他说动村支书进行实验,因为山上时常有野猪下来吃苗,知青们又架起了围栏,结瓜时还和村里的壮年两人一组的守着,就在瓜地边上打了个简易棚子睡觉,不定时的巡查。

就在这一年,杜明生家里帮他活动找了个招工的名额,他时常为回不回城感到苦恼,对此,表姑也很无奈,那时他们正处在热恋中,一边是前途,一边是爱情…村里人永远都忘不了1975年7月12日这一天,当时已连续下了两三天大雨,西瓜也快成熟了。

为了防雨,知青们又用塑料布和木桩加固了简易棚,那夜正好是杜明生和另一个知青轮值,大半夜冒雨起来巡视时,杜明生发现水库的大坝出现了一条裂缝,水沽沽的往外冒,他一边叫醒同伴赶紧加固,一边忙去通知支书和村里人…等到大家赶到时,裂缝已变大了,支书忙指挥着大家用沙袋和石头填堵。

知青们也都奋不顾身地加入到战斗中来,每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突然一阵山洪涌来,从山上漂来的一根大树撞倒了杜明生,慌乱中人们忙去抓他的手,但是…只听到他最后朝表姑喊了句:‘把我葬在村后山上’…省城的父母得知噩耗后哭得晕倒了,赶到村里时,大家才发现,他是家里的独子,所以父母才四处活动着要他回城,但他们仍然尊重了他的选择,把他留在了村里,并认了表姑为干女儿…那年的西瓜丰收了,村支书挑了个最大的拿到杜明生坟头,表姑亲手劈开,又红又甜,大家含泪呼喊着他的名字…那三位同伴回城后,出资重修了杜明生墓,表姑坚持以未婚妻的名义刻了碑…表姑这一生都再未出嫁,帮着杜明生为二老送终后,又回到了梁村。

她时常回忆,那时候明生和她在油灯下备课,还说着等他进城安顿好了,就带她去见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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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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