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说说你周围邻居最命苦的家庭?
我们社的老江,把与邻居们的关系搞砸了,就打新屋基,打算把家搬迁到远离大院子,独门独户去居住图眼不看见心不烦。
有老年人好心警示他:那一道山的龙脉是个绝地走向,解放前就有人把家搬去住过,结果家散人亡。
老江是个出名的不迷信不信邪,就连过年给祖先烧纸祖坟放炮儿的这些传统都不兴,自然是不听老人言我行我素。
房子起好了搬过去住了一年多,家庭家人倒也还是相安无事一切正常。
突然有一天,老江的母亲,正从楼梯爬上楼去,准备装柴块下来炖猪蹄子,有两条打死架的野狗,从屋外打到屋内,好巧不巧把楼梯滚滑了,老太太当场就被摔成重伤,弄医院医了几个月还是死了。
不是正常死亡,老太太娘家的人上来不将就打人命,非要老江给老人坐七个夜做七天的道场,和修当时当地最漂亮的坟墓不可。
这样折腾,老江借了一些钱才得以度过。
还没有等把拉的帐还完,老江老婆的妇科病犯了,而且是旧病复发更为严重。
老江又开始到处借钱,打算救人要紧,用滑杆把人抬进镇上卫生院。
等他准备就绪,喊人进屋来把老婆抬上滑杆的时候,发现老婆吃了巨毒鼠药磷化辞己经自寻死路了,旁边的粮食柜子上还有写的遗书,内容大概就是:这种病不死人也医不好,与其人活得痛苦给家人增加拖累,倒不如长痛不如短痛一了百了,腾岀路来给家人海阔天空。
老婆的舅子引人来吊姐姐的唁,坚决不服坚决不将就,哪怕是老江携儿女磕转转头也不行:把整白事酒席,摆在地坝的锅灶瓢盆碗碗筷筷一通好砸,又把老江一通好打,再扬场而去,叫嚣“再不跨这道门屙尿也不朝这个方向”。
拆腾过后,老江己经是身背烂帐,被舅子打的腰杆伤了气膛,连进气出气都喊吃力,丧失了大部分劳动能力,只能做些简单的家务,望着荒芜的田士独自哀叹。
好在那对龙凤双胞胎儿女,己经有十七、八岁算长大了,姐姐姐夫也伸出了援手,过来把他离房前屋后就近的庄稼做起,以保障舅子的最低生活需求。
又有会算卦的老年人站出来,说“如果要想保证家人不绝,就必须得把女儿过继出去。
”被磨平了棱角的老江,这次没有再倔强了,很快就叫姐姐来把人引走,并把户口迁过去,改姓随姑爷;儿子也被会手艺的连襟,带去做徒弟去了。
至此,诺大的三间半房屋,只有户主半残废的老江一个人留守,虽不算孤苦伶仃,但也和那差不到好远。
那是一个临时停电的中午,老江正不关匣更换灯头,巧遇变电站合匣输电,老江悴不及防被电打倒爬不起来,独门独户喊天地不应,等几天后被人发现,人己经是不知道何时死的,尸体己经冰冷。
至此,老江己经走完了他的人生,结束了他的苦命。
话说老江那儿子小江,在亲戚们的严厉警告不能再住人的情况之下,只好提手把那绝命房屋卖给了国家,自己找一个有轻微神经病的女的,男到女家上门结婚生子去了。
可也就是过了几年,小江先是感觉右腿发麻,过后越来越严重,最后医生下结论,说是半边风,己经丧失了医治的价值。
小江也就一天卧病在床,实在想看兴鲜,就爬出来在地坝或者楼上阳台,望着山水发呆,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郁郁而终。
还好,老婆孩子有低保吃有国家照顾。
老江一意孤行不听劝告,最终导致亲人几乎死尽死绝,在我的周围,没得人比他的命再苦了。
看来,有些迷信还是要信才行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硬还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