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张孝祥词(南宋张孝祥词西江月)
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遥念南宋词人张孝祥
1. 每年的中秋月圆之夜,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将一个男人深深地想起! 虽然我与他早已相隔千年,虽然这份相隔千年的想念,再也无法穿越过时光的长河安然送达,我仍然想在每年的此时,让思绪沐浴着皓月的柔辉,将我这份埋藏多年的想念和懂得,托付清风,托付流云,乘着时光之翼,穿越千年,与他两两相望,脉脉相闻。
不知让人穿透千年时光翘首遥望的那个男人,不知此时是否也在天地间的某个角落,披星戴月,遗世独立,与我同仰天上朗朗银辉,共沐天际澹澹清光! 而这个让我回望千年时光,让我念念不忘的男子就是南宋词人张孝祥! 2. 在想像中,无论他白衣翩然,抑或青衫磊落,那盈满他一身的,想必都是温润清朗的气息。
想像中,在他短暂的三十年华里,纵使充满刀霜剑雨,纵使岁月风弥霜落;
纵使时局艰难,纵使困顿苦厄,他那肝胆皆冰雪的情怀中,散发着的依然还是我大宋男子的万千风华! 第一次拜读他的词作,纯属偶然。
犹然记得几年前,第一次无意间从一本词集,发现了他和他的《念奴娇》时,我彻头彻尾迷恋上的心情。
3. 透过他的词,我感受到的是他如此惊艳清新,又是如此空灵澄澈的神采! 念奴娇/过洞庭 (宋)张孝祥 洞庭青草, 近中秋、 更无一点风色。
玉槛琼田三万顷, 著我扁舟一叶。
素月分辉, 明河共影, 表里俱澄澈。
悠然心会, 妙处难与君说。
应念岭表经年, 孤光自照, 肝胆皆冰雪。
短发萧骚襟袖冷, 稳泛沧浪空阔。
尽吸西江, 细斟北斗, 万象为宾客。
扣弦独笑, 不知今夕何夕。
想像,在那一轮皓月高悬,孤光自照之下,肝胆皆冰雪似的一袭华衣之中,包裹着的是张孝祥旷达疏阔,淡泊清远却又孤独傲然的高洁气度,这种气度所散发着的出淤泥而不染的浩然情怀! 4. 而得遇此作,纯属偶然! 某一日得闲,随手翻着一本已经发黄的宋词,此书是一九五零年版的,线装,看着此书比我还老,我顿时倍感荣幸! 书里面有苏轼、欧阳修、范仲淹、李清照、柳永等大腕们的经典之作“横陈其间”,仿佛一尊尊致臻完美的雕塑摆在眼前,让人看久了难免产生审美疲劳! 所以,当张孝祥的这首《念奴娇》出现在眼底的时候,瞬间就有一种别样的清新空灵盈满心头! 虽自古英雄莫问出身,然在写词高手如林的宋代,人人作词的规格又都是如此之高。
因此,个人认为,在宋代写词,要想有所成就得有自己的特点,否则便会被历史淹没尘烟之中。
在宋词中,有风格最为突出的比如苏轼的豪放,比如李清照的婉约,比如柳永的“靡靡之音”等等。
可是在我看来,张孝祥做到了。
在《念奴娇》里头,张孝祥没有运用太多笔墨,可是意境意趣却已在堪称浑然天成的同时,他那至情至性磊落的胸襟也尽显笔端! 5. 此作写他月夜独自泛舟洞庭湖的所见所感! 作者在词中为我传达了这样一个意境:临近中秋的月夜之下,广阔有如一面银镜且方圆有三万顷的洞庭湖之上,有人驾着一叶扁舟,缓缓前行,虽是独自一身,虽是自斟自饮,虽是扁舟一叶,可这些却并不妨碍他的思绪他的灵魂在与天地同斟共饮着,因为他在尽情地—— 尽吸西江, 细斟北斗, 万象为宾客 此情此景,此番豪饮,连西江之水都可作为美酒用来豪饮,连天边为之闪烁的北斗星,连天地的万物生灵都在他的盛情邀约之中,此番豪情放眼古今,怕是找不出几个了! 呵呵,想像,在那个天地万物皆为之感动的明月夜,还有谁,还能有谁,在轻轻地,心满意足地悠然浅笑。
在那平滑如镜的沧浪空间里,有个能够真正怜惜万物苍生的男子在轻轻地,轻轻地感应着,悠然心会着—— 素月分辉, 明河共影, 表里俱澄澈。
悠然心会, 妙处难与君说。
料想如若身置其中,一切犹如天上人间,于是乎----- 扣弦独笑, 不知今夕何夕。
天地如此阔大,连我也如此渺小,只是那外在的悬殊并妨碍不了我的灵魂我的心神,在于此时,观水天一色浩瀚,感天地渺远苍茫。
我的心神早已悄然融入其间,天人合一,物我两忘......而这世间的一切美好,唯你,唯我: 悠然心会 妙处难与君说!。
南宋张孝祥<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的意思???
“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句这是词中最令人回味的句子。
“妙处”何在?妙处在于物我交游、天人合一;
妙处在于“言不尽意”却又“意在言中”。
试想,一个从尘世中来的活生生的“凡人”,能够跳出“遍人间烦恼填胸臆”的困境,而达到如此物我两忘的精神境界,岂非快极妙极!“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洞庭湖是澄澈的,诗人的内心也是澄澈的,物境与心境悠然相会,这妙处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
悠然,闲适自得的样子,形容心与物的相会是很自然的一种状态,不是勉强得来的。
妙处,表面看来似乎是指洞庭风光之妙,其实不然。
洞庭风光之妙,上边已经说出来了。
这难说的妙处应当是心物融合的美妙体验,只有这种美妙的体验才是难以诉诸言语的。
张孝祥的诗词全集
导语:张孝祥,是我国古代著名的词人。
他的`很多诗都入选了中小学课本。
下面我带你了解一下张孝祥的生平及诗词全集。
1作者简介 张孝祥(1132-1170),字安国,别号于湖居士,汉族,历阳乌江(安徽省和县)人,生于明州鄞县(今浙江宁波)。
南宋著名词人,书法家。
父张祁,任直秘阁、淮南转运判官。
少年时阖家迁居芜湖(今安徽省芜湖市)。
绍兴二十四年(1154)廷试,高宗(赵构)亲擢为进士第一。
授承事郎,签书镇东军节度判官。
由于上书为岳飞辩冤,为当时权相秦桧所忌,诬陷其父张祁有反谋,并将其父下狱。
次年秦桧死,授秘书省正字。
历任秘书郎,著作郎,集英殿修撰,中书舍人等职。
1163年,张浚出兵北伐,被任为建康留守。
此外还出任过抚州,平江,静江,潭州等地的地方长官。
乾道五年(1169)年,以显谟阁直学士致仕。
是年夏于芜湖病死,葬南京江浦老山。
年三十八岁。
有《于湖居士文集》、《于湖词》传世。
《全宋词》辑录其223首词。
2张孝祥的诗词全集 《六州歌头》 长淮望断,关塞莽然平。
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
黯销凝! 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
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
隔水毡乡,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
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笳鼓悲鸣,遣人惊。
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竟何成!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渺神京。
干羽方怀远,静烽燧,且休兵。
冠盖使,纷驰骘,若为情? 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羽葆霓旌。
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
《水调歌头· 闻采石矶战胜》 雪洗虏尘静,风约楚云留。
何人为写悲壮?吹角古城楼。
湖海平生豪气,关塞如今风景,剪烛看吴钩。
剩喜然犀处,骇浪与天浮。
忆当年,周与谢,富春秋。
小乔初嫁,香囊未解,勋业故优游。
赤壁矶头落照,肥水桥边衰草,渺渺唤人愁。
我欲乘风去,击楫誓中流。
《念奴娇·过洞庭》 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
玉鉴琼田三万顷,著我扁舟一叶。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
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应念岭表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
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溟空阔。
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
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浣溪沙》 霜日明霄水蘸空,鸣鞘声里绣旗红,澹烟衰草有无中。
万里中原烽火北,一尊浊酒戍楼东,酒阑挥泪向悲风。
《西江月》 问讯湖边春色,重来又是三年。
东风吹我过湖船。
杨柳丝丝拂面。
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
寒光亭下水如天。
飞起沙鸥一片。
《西江月·阻风山峰下》 满载一船秋色,平铺十里湖光。
波神留我看斜阳,唤起鳞鳞细浪。
明日风会更好,今宵露宿何妨?水晶宫里奏霓裳,准拟岳阳楼上。
《西江月》 十里轻红自笑,两山浓翠相呼。
意行著脚到精庐。
借我绳床小住。
解饮不妨文字,无心更狎鸥鱼。
一声长啸暮烟孤。
袖手西湖归去。
《西江月》 半旧鞋儿著稳,重糊纸扇多风。
隔年煮酒味偏浓。
雨过樱桃色重。
有距公鸡快斗,尾长山雉枭雄。
烧残银烛焰头红。
半老佳人可共。
《蝶恋花·怀于湖》 恰则杏花一树。
捻指来时,结子青无数。
漠漠春阴缠柳絮,一天风雨将春去。
春到家山须小住。
芍药樱桃,更是寻芳处。
绕院碧莲三百亩,留春伴我春应许。
《卜算子》 风生杜若洲,日暮垂杨浦。
行到田田乱叶边,不见凌波女。
独自倚危栏,欲向荷花语。
无奈荷花不应人,背立啼红雨。
《念奴娇》 风帆更起,望一天秋色,离愁无数。
明日重阳尊酒里,谁与黄花为主? 别岸风烟,孤舟灯火,今夕知何处。
不如江月,照伊清夜同去。
船过采石江边,望夫山下,酌水应怀古。
德耀归来虽富贵,忍弃平生荆布? 默想音容,遥怜儿女,独立衡皋暮。
桐乡君子,念予憔悴如许。
《多丽》 景萧疏,楚江那更高秋。
远连天、茫茫都是,败芦枯蓼汀洲。
认炊烟、几家蜗舍,映夕照、一簇渔舟。
去国虽遥,宁亲渐近,数峰青处是吾州。
便乘取、波平风静,荃棹且夷犹。
关情有,冥冥去雁,拍拍轻鸥。
忽追思、当年往事,惹起无限羇愁。
拄笏朝来多爽气,秉烛夜永足清游。
翠袖香寒,朱弦韵悄,无情江水只东流。
柂楼晚,清商哀怨,还听隔船讴。
无言久,余霞散绮,烟际帆收。
《多丽》 小庭阶。
帘栊婀娜蓬莱。
恨匆匆、归鸿度影,东风摇荡情怀。
不多时、见他行过,霎儿後、依旧回来。
银铤双鬟,玉丝头道,一尖生色合欢鞋。
麝香粉、绣茸衫子,窄窄可身裁。
偶回头,笑涡透脸,蝉影笼钗。
忆疏狂、随车信马,那知沦落天涯。
豆蔻初、可怜春早,菖薄晚、难见花开。
红叶波深,彩楼天远,浪凭青鸟信音乖。
等闲是、这番迷眼,无处可安排。
行云断、梦魂不到,空赋阳台。
《二郎神》 坐中客。
共千里、潇湘秋色。
渐万宝西成农事了,罢稏看、黄云阡陌。
乔□橘洲风浪稳,岳镇耸、倚天青璧。
追前事、兴亡相续,空与山川陈迹。
南国。
都会繁盛,依然似昔。
聚翠羽明珠三市满,楼观涌、参差金碧。
乞巧处、家家追乐事,争要做、丰年七夕。
愿明年强健,百姓欢娱,还如今日。
《天仙子》 三月濡桥烟共雨。
拂拂依依飞到处。
雪球轻扬弄精神,扑不住。
留不住。
常系柔肠千万缕。
只恐舞风无定据。
容易著人容易去。
肯将心绪向才郎,待拟处。
终须与。
作个罗帏收拾取。
《木兰花慢》 拥貔貅万骑,聚千里、铁衣寒。
正玉帐连云,油幢映日,飞箭天山。
锦城起方面重,对筹壶、尽日雅歌闲。
休遣沙场虏骑,尚余匹马空还。
那看。
更值春残。
斟绿醑、对朱颜。
正宿雨催红,和风换翠,梅小香悭。
牙旗渐西去也,望梁州、故垒暮云间。
休使佳人歛黛,断肠低唱阳关。
《木兰花慢》 送归云去雁,澹寒采、满溪楼。
正佩解湘腰,钗孤楚鬓,鸾监分收。
凝情望行处路。
但疏烟远树织离忧。
只有楼前溪水,伴人清泪长流。
霜华夜永逼衾裯。
唤谁护衣篝。
念粉馆重来,芳尘未扫,争见嬉游。
情知闷来殢酒,奈回肠、不醉只添愁。
脉脉无言竟日,断魂双鹜南州。
《木兰花慢》 紫箫吹散後,恨燕子、只空楼。
念璧月长亏,玉簪中断,覆水难收。
青鸶送碧云句,道霞扃雾锁不堪忧。
情与文梭共织,怨随宫叶同流。
人间天上两悠悠。
暗泪洒灯篝。
记谷口园林,当时驿舍,梦里曾游。
银屏低闻笑语,但醉时冉冉醒时愁。
拟把菱花一半,试寻高价皇州。
张孝祥最有名的十首诗词
1、《水调歌头·隆中三顾客》。
2、《水调歌头·猩鬼啸篁竹》。
3、《水调歌头·江山自雄丽》。
4、《水调歌头·淮楚襟带地》。
5、《水调歌头·青嶂度云气》。
6、《水调歌头·今夕复何夕》。
7、《水调歌头·云海漾空阔》。
8、《水调歌头·客里送行客》。
9、《水调歌头·舣棹太湖岸》。
10、《水调歌头·螯禁辍颇牧》。
张孝祥(1132-1170),字安国,别号于湖居士,汉族,历阳乌江(安徽省和县)人,生于明州鄞县(今浙江宁波)。
南宋著名词人,书法家。
父张祁,任直秘阁、淮南转运判官。
少年时阖家迁居芜湖(今安徽省芜湖市)。
六州歌头张孝祥的原文与翻译
六州歌头·长淮望断张孝祥 〔宋代〕长淮望断,关塞莽然平。
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
黯销凝。
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
隔水毡乡,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
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
笳鼓悲鸣。
遣人惊。
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竟何成。
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
渺神京。
干羽方怀远,静烽燧,且休兵。
冠盖使,纷驰骛,若为情。
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
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
有泪如倾。
翻译:伫立漫长的淮河岸边极目望远,关塞上的野草丛茂是平阔的荒原。
北伐的征尘已暗淡,寒冷的秋风在劲吹,边塞上的静寂悄然。
我凝神伫望,心情黯淡。
追想当年的中原沧陷,恐怕是天意运数,并非人力可扭转;
在孔门弟子求学的洙水和泗水边,在弦歌交秦的礼乐之邦,也已变成膻腥一片。
隔河相望是敌军的毡帐,黄昏落日进牛羊返回圈栏,纵横布置了敌军的前哨据点。
看金兵将令夜间出猎,骑兵手持火把照亮整片平川,胡笳鼓角发出悲壮的声音,令人胆战心寒。
想我腰间弓箭,匣中宝剑,空自遭了 虫尘埃的侵蚀和污染,满怀壮志竟不得施展。
时机轻易流失,壮心徒自雄健,刚暮将残。
光复汴京的希望更加渺远。
朝廷正推行礼乐以怀柔靖远,边境烽烟宁静,敌我暂且休兵。
冠服乘车的使者,纷纷地奔驰匆匆,实在让人羞愧难以为情。
传说留下中原的父老,常常盼望朝廷,盼望皇帝仪仗,翠盖车队彩旗蔽空,使得行人来到此地,一腔忠愤,怒气填膺,热泪倾洒前胸。
《六州歌头·张孝祥》原文与赏析
张孝祥 长淮望断,关塞莽然平。
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
黯销凝。
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
诛泗上,弦歌地,亦膻腥。
隔水毡乡,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
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
笳鼓悲鸣,遣人惊。
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竞何成。
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
渺神京。
干羽方怀远,静烽燧,且休兵。
冠盖使,纷驰鹜,若为情。
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羽葆霓旌。
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
这首词据宛敏灏先生《张孝祥年谱》考证,当作于绍兴三十二年(1162)初春。
当时,张浚判建康府兼行宫留守节制建康(今江苏南京)、镇江府(在今江苏)、江州(今江西九江)、池州(今安徽贵池)、江阴(在今江苏)军军马。
张孝祥在张浚幕作客,在一次宴席上赋此。
词的上阕通过“望”、“想”、“看”三个字领起表达了三层意思。
第一层,借鸟瞰式的“望”,有声(霜风)有色(征尘)、动静相间地写出南宋政权在淮河一线的空虚边防:环境肃杀,气氛萧条,战备不修,戍守无人。
“黯销凝”作一顿挫,苍茫景物来眼底,自然会万千感慨涌心头,于是转入第二层的回想。
“当年事”,指“靖康之耻”、“绍兴和议”等。
“殆天数”六字,正言若反,表面上以“天意”开脱,实对当权者包含深沉的谴责。
“洙泗上”三句,虚笼实写,用借代手法,以孔孟家乡洙、泗二水来替代源远流长的民族文化,以“膻腥”鄙指侵略者,极言文明古国所受野蛮力量玷污蹂躏之深。
“隔水”以下直至上片歇拍处,都是“看”的内容。
词人由“望”自己的边塞,到“看”敌人的动静,具体形象地描绘金人准备发动新的侵略战争,把肥沃的良田作军事演习的战场,到处布满军营,与宋军“悄边声”的沉寂气氛正形成鲜明的对照。
“区脱”原为少数民族居住的土室,这里指金兵哨卡。
“宵猎”,即夜猎,实为战争演习。
词人由白天到傍晚、深夜,由近到远,通过泛写、特写,揭示金人的侵略野心未死,宋人偏安江南,未必能安,国势仍岌岌可危。
词的下阕以抒情为主,情中有景。
换头用一“念”总领以下八个三字句,节奏短促,由外及内,有一泻千里之势。
念者,悲叹也。
具体则有两方面的内容:一叹报国无门、壮志难酬;
二叹韶光易老,收复大计渐为岁月的逝水所冲淡。
二十五个字,把个人的穷达与民族的荣辱紧密地联在一起。
并用一个“空”字和一个“徒”字从物、情两面沉痛地指出:并非真的没有收复失地的能力和士气,而是权势者们为了自己的局部利益导致“神京”之复越来越渺茫。
“干羽”三句用白描的手法,故示庄重地写朝廷的和议政策。
但把它与敌方的嚣张气焰、爱国志士的高昂情绪一比较,丑恶嘴脸就昭然若揭。
“冠盖使”三句,进一步刻划了那些道貌岸然的朝廷大员热衷和议,对敌人竞相舐痔、唯恐或后的丑恶面目。
“若为情”三字,语含无限的沉痛和愤慨! 行文到此,读之已令人扼腕。
而词人意犹未尽,紧接着又写那些遭受朝廷遗弃而仍痴心望恢复的中原百姓。
把他们与“纷驰鹜”的“冠盖使”,两相比较,对于朝廷的所谓“和议”,就更深恶而痛绝了。
歇拍三句中的“行人”,即作者自己,“此”即指长淮,与篇首遥相呼应,一个忠愤填胸、涕泗交零的爱国词人形象,如在目前,令人感动。
这首词,作者以“忠愤气”贯注全篇,用如椽之笔把所见和所闻,写景与抒情、历史和现实、个人和民族国家熔为一炉,字里行间,充满对朝廷的忘怀旧耻、不思恢复、屈辱苟安的讽刺和谴责。
传说张浚在宴会上读了这首词,曾为之罢席,看来似非虚语。
张孝祥《紫微雅词》,汤衡称其平昔未尝著稿,笔酣兴健,顷刻即成,却无一字无来处。
一日,在建康留守席上作《六州歌头》,歌阕,魏公(张浚)为罢席而入。
(宋佚名《朝野遗记》) 词莫要于有关系。
张元干仲宗因胡邦衡谪新州,作《贺新郎》送之,坐是除名,然身虽黜而义不可没也。
张孝祥安国于建康留守席上赋《六州歌头》,致感重臣罢席。
然则词之兴观群怨,岂下于诗哉? (刘熙载《艺概》卷四) 张孝祥《六州歌头》一阕,淋漓痛快,笔酣墨饱,读之令人起舞。
惟“忠愤气填膺”一句,提明“忠愤”,转浅转显,转无余味;
或亦耸当途之听,出于不得已耶?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八) 淋漓痛快,笔饱墨酣,读至末处,如惊沙乱飞,谁不起舞。
(陈廷焯《云韶集》评) 起势苍莽。
全篇亦淋漓尽致。
(陈廷焯《词则·放歌集》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