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上弹出杀人游戏,要我每24小时完成

2024-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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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上弹出一个网页链接,是个死亡测试的小游戏。

上面问,假如让你当法官,你会让强奸犯死吗?

我毫不犹豫地选了会。

然后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楼上坠落一个男人。

浑身血肉模糊,死了。

那个人,正是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在逃强奸犯。

电脑屏幕显示几个大字,“欢迎进入死亡测试”——

我吓得一个激灵,丢开电脑就准备报警。

手停在110上好几秒,又退出了。

人一紧张就容易犯错。

看到那个男的从我窗前一晃而过,直接坠地,“我杀人了”的念头立马涌上心头。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味来:这跟我啥关系,难道说人是我通过网页间接杀掉的?人家肯定以为我是神经病啊!

可为什么时间偏偏这么巧,我刚选了让他死就坠楼了。

会不会……是被人谋害的?

就在我纠结要不要报警时,楼下保安替我做了决定,他也发现异常了。

救护车跟警车很快都到了。

坠楼的男人当场死亡。小区有人拍到了照片,转眼就同病毒一般在业主群流动。

我看到了,那个男人脸朝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他的身子,跟一只摔烂的西红柿似的。

所有人都在叫好,这个畜生死有余辜,肯定是知道自己躲不掉了,畏罪自杀!

我捏紧的拳头终于缓缓松下来。

从听到坠楼的那声巨响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候了,我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脑袋跟被人勒住般隐隐作疼的——

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疯狂叫嚣:

是我杀了这个男的!

如果说这个网页测试只是义愤填膺的网友制作的,都能理解,可我记得很清楚,在选择让男人死的时候,我脑子里冒出的念头——

是让那个家伙坠楼摔成肉泥!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

我抱着枕头坐在客厅,心里闷得慌,这时手机响了,捞起来一看,是我的闺蜜宋晓寒,她兴奋地问:“姐,那个混蛋摔死了,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死的。

可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宋晓寒比我小四五岁,我们都是做自媒体的。

她爱憎分明,但也因此得罪过不少人,我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她。

“我知道啊,就在我们小区,我都被吵醒了。”我假装睡意朦胧的语气。

宋晓寒道:“我真是太开心了,你说会不会是哪个正义之士看了你写的那个报道,把这混蛋扔下楼的?那可真的是大英雄啊——”

“怎么可能!”我慌得打断她,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忙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让你帮忙统计的受助者名单可别忘了!”

宋晓寒一连叠声知道了知道了,随后不等我说话就挂了。被她这么一闹,我初时的不安早就消散了。

真是被吓糊涂了。

这世上真有意念杀人的话,那这些犯罪分子不早就被清理干净了!

我走过去,重新打开电脑,上面的“死亡测试”几个字依旧在,选择“进入”的提示灯不断闪烁着,我本想退出去,但鬼使神差的,居然点了进去。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游戏。

可刚点进入,电脑屏幕一黑,像是死机了!

靠,该不是中病毒了吧?

我心里一急,顿时懊恼不已,鼠标飞速地点击屏幕,依然无济于事。

就在我准备关机重启时,一行红色的字体跳跃着进入眼帘:

“欢迎成为死亡执行者,那些被选中的罪人,将由您清扫!”

什么意思?被选中的罪人,由我清扫,这特么让我当清道夫吗?

我不由得有些好笑,自言自语道:“那我要是不想当呢?现在的游戏设计怎么这么幼稚——”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渐渐小下来,一丝笑意凝固在嘴角。

电脑上,红色的字,触目惊心:

“如果您拒绝执行任务,将开启自毁模式,权利转交下一任执行者。”

幽红色的光照在我脸上,忽明忽暗,房间里静悄悄的。

我后脑勺一阵发凉,不由得咽了口吐沫。

它这是,能听到我说的话?

我手僵在鼠标上,半天没吭声,连呼吸都控制住极为缓慢。

此时,窗外天色渐亮,楼上响起了起床洗漱的声音。

这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真是的,我怎么会相信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是个网页游戏罢了!

我长吁一口气,浑身松懈下来,揉了揉彻夜未眠的眼睛,起身准备去洗个澡。

可就在这时候,我的手,却不受控制的,缓缓伸向书桌上的裁纸刀——

拿起它,然后对准我的喉咙,狠狠割下去!

我吓得厉声尖叫起来,用力一甩,想扔掉裁纸刀,可我的手却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牢牢握住一般,依旧坚定不移地割向我的喉咙!

眼看着就要挨到脖子了,我脑袋拼命往后拗过去,想躲开那把裁纸刀。

但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冰凉的刀刃已经触到了我的皮肤,一丝锐利的刺痛感传来。

“我做!我做!我去做执行者,我去当那个鬼清道夫行了吧……”

情急之下,我带着哭腔大声吼叫着,这时手上那股神秘的力忽然撤了,裁纸刀应声而落。

我瘫软在地上,后背早已经湿透了。

幽红色的光闪烁着,屏幕上的字像是带着得逞的笑意:

“24小时后,将开启下一个任务。”

坠楼的男人是在我住的这栋楼顶上掉下来的,天台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我揣着记者证过去,刚靠近就被人拦下来了。

“警察办案呢,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邻舍,大家议论纷纷:“这天台入口平时都是锁着的,根本就进不去,这人怎么上来的。”

“我跟你们说,刚刚这门都是物业保安拿钥匙打开的,这锁之前压根就没打开过,太邪门了吧……”

我看了一眼铁门的门锁,确实完好无损,不像是被暴力撬开过,可天台只有一个入口,四周相邻的楼顶都隔了好几米远,根本不可能跳过去。

难不成……天上扔下来的?

这念头让我毛骨悚然:那个死亡执行者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可以感知人心头的恶意,做一些超出自然科学解释的事么?

我只觉得脊背发凉,现场勘查的警察一个无意的举动都让我心惊肉跳。

许是觉察到了我的异样,那个年长点的高个警察眉头皱起,眼睛刀子一样剜过来。

“你,过来一下!”

我转身准备离开的身体僵住,半天没有动。

一颗心狂跳,拼命摁下那些想大叫、呼救、连滚带爬冲回屋里的冲动。

年长些的警察朝我走过来,“问你话呢,没听到吗?”

我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警察叔叔,我可是个好人。”

“别叫叔叔,我担不起。”

他捞起我的记者证看了一眼,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一会,“你就是写那个报道的记者?死者跟你什么关系,你们认识吗?”

没错,这个人专题报道就是我写的,也是我的那篇报道让全民关注起来。

这个混蛋刚刑满释放不过一个星期,就再次犯案了,他们这种人根本就没打算悔改过!

七年前,他下药强奸了自己的音乐老师,却反口诬告人家勾引自己,说对方是自愿的,因为老师比他大十来岁,当时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跑到那个老师微博底下攻击她,让那个女老师不堪重负自杀了。

“不认识,这是我的工作,所以我过来看看,没啥问题吧?”我强自镇定地回他。

警察:“昨天晚上凌晨两点时候,你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吗?”

有啊,我刚选择让这个男人死,他就从我窗前一晃而过摔死了。

“凌晨两点我早就睡了,什么都没听到。”我连连摇头。

警察两道浓眉一挤,若有所思:“噢,我还以为你们文字工作者都很晚睡呢。”

他像是,知道了什么呢?

我喉头发干,脊背上有汗珠滑下,不由得避开他的眼神,垂下眼帘盯着自己脚尖看。

“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警察掏出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了一行号码:“行吧,我姓张,你以后要是想起了什么,可以给我电话。”

我接过纸条,在他的目视下离开,后背有如针刺。

这起案件,最后到底被定论为自杀。

警察在现场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基本上可以排除他杀。但奇怪的是,男人像是被逼着自杀的,因为天台的护栏上留下很多挣扎的痕迹。

就好像,这个人一边拼命自救,一边又坚定不移地跳下去!

我立马想起昨晚自己差点被裁纸刀弄死,难道是同样的手法?

这是不是说明,我遇到的事都是真实的——

再过十来个小时,这个网页又会跳出来,让我决定下一个人的生死。

可我,并不想成为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上帝,我害怕自己杀错人。

我拨通了一个搞IT的朋友电话:“听说,你电脑玩儿挺溜?”

对方一听,立马表示是小活,正好有时间,让我直接过来就行。

我带着电脑过去了,朋友倒腾了好一会——

什么都没发现,网站浏览记录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那个所谓的死亡测试网页,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你行不行啊,昨晚上我还玩过呢?”我有些不愿意相信。

朋友立马急眼了:“怀疑我人品可以,但他妈的不能怀疑我技术,电脑城谁不知道我老李的名字,你要真玩过这款游戏,一定会有网络痕迹的,是梦游了吧你!”

我只好带着电脑浑浑噩噩地回了家。

刚坐下,手机声催命似的响起,我接通后一听,整个人傻了。

宋晓寒,出事了。

伤害她的那个人,本来是打算报复我的。

我站在病房门口,身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有人匆匆忙忙推着输液架从我身边经过,将我撞得一趔趄,可我毫不在意。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病床上那个苍白而年轻的女孩,准确说,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人形布偶。

“孩子现在不吃不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真怕她……”

“你们平时关系好,你帮我劝劝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过道里,宋晓寒的母亲呜咽着。

我沉默了许久,缓缓回道:“阿姨,她……会好的,您别急。”

“那个畜生,一定要抓住他!弄死他!替我女儿报仇!”宋晓寒的母亲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眼一酸,伸手抱着她的背轻轻拍抚。

宋晓寒被人强奸了。

强奸她的,是一个曾经出现在她报道里的人。

跟我一样,晓寒也是新闻专业出身,我们一直在做一件事,就是声援那些被性骚扰的女孩。

她们不敢报警,害怕被报复,就算鼓起勇气说出来,也会被人指责:

“谁让你穿那么暴露”“晚上出来”“好人家女孩谁去酒吧”……

正是这些指责,捂住她们的嘴。

我们做的,就是替她们发声,让更多人知道真相。

宋晓寒一直希望自己能独立完成一篇深度报道作为毕业作品,我将机会给了她。

那本该是我来做的选题。一个长期被上司性骚扰的女孩,在宋晓寒帮助下曝光了这件事,公司开除了这名高管,他的妻子也选择跟他离婚,带着孩子离开。

当时,那个男人跑到宋晓寒实习的报社大吵大闹,叫嚣着要弄死她,我让她躲进办公室,立马报了警。

男人被抓走时,回过头阴测测地看着我笑,面目狰狞道:

“你们给老子等着,等着……”

这件事后,我叮嘱她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有些危险的案件报道也不让她插手,下班后时不时给她打电话确认安全。

半年过去,我们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可没想到,她还是遭遇不测。

宋晓寒的母亲说,那个男人被捕的时候,依旧嚣张地大喊:“臭婊子,关老子几年,出来照样弄死你!反正老子现在什么都没有,怕什么啊,哈哈哈哈!”

那笑声,成了宋晓寒挥之不去的噩梦。

如果,不是我让宋晓寒做了那期报道,让那个人渣丢了工作、妻离子散,也许他就不会报复宋晓寒,又或者,做报道的人是我,那今天躺在医院的也应该是我……

都怪我,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尽管理智告诉我,那个人渣身败名裂都是咎由自取,我和宋晓寒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可有个声音还是盘踞在我心头,让我无法思考,它不断膨胀着,发出刺耳的噪音:

你为什么要让宋晓寒做这么危险的事?

因为总有人要发声,我们只有让那些恶人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任由他们为所欲为的,才会让女性的生存环境有所改善。

没有自保能力的正义,就是不自量力!正因为你可笑的自以为是,才会让宋晓寒遭遇这样可怕的事。

“不是这样的!”

“不是怎么样的?”张警官抬起头,眼睛盯着我。

我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摇摇头:“没……没什么,我记得的就这么多!”

护士走过来,提醒我可以进去探视了,我忙站起身朝病房走过去,也许是脑子太乱,我脚下一空,差点摔倒。

张警官眼疾手快地扶了我一把,有些忧心道:“你脸色不太好?”

我愣了下,随即松开他的胳膊,摇头表示没事。

张警官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你有我电话的,记得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我点点头,转身朝病房走去。

宋晓寒坐在病床上,两眼空洞地看着前方。

那是一堵白色的墙,上面什么都没有,可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好像游离在另外一个世界。

我站在门口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去。

“晓寒……你还好么,我来看你了。”

我把花放在床头,拉开她床位边的椅子坐下。

宋晓寒头也没回,看不见我似的,坐在床上一动没动,她的嘴唇轻轻动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什么。

“杀了……杀了他,他……”

“杀了谁?”

我靠过去,想听清楚:“你想说什么,告诉姐姐,我……”

我的身体刚碰到她的肩膀,宋晓寒像是触电一样弹开,嘴里大喊大叫起来:

“别碰我,别碰我,求求你!放了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写了!”

眼泪铺满了她整张脸,她张大嘴,五官挤作一团,像个孩子似的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眼里满是恐惧。

几个护士冲进来,控制住大喊大叫的她,又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宋晓寒这才带着泪珠陷入沉睡,即使是睡梦中,她苍白消瘦的身体依旧时不时抽搐一下。

这一幕深深的刺激了我。我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个人渣付出代价!

可是,怎么才能让他成为“被选中的罪人”?

上次出现在死亡测试里的强奸犯,到底是被随机推送到我面前的,还是因为他曾经出现在我的专题报道里?

也许,今晚就能找到答案!

凌晨两点,死亡测试的网页再次弹出来。

跟上次不同的是,这回它竟然出现了画面,一个身形高壮的男子按住一个女人,将她的头使劲往盛满水的浴缸里按,女人拼命地挣扎着,水花四溅。

她一次次抬起头,大口喘息着,转瞬又被按下去。

透明的玻璃浴室门外,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大哭着,使劲拍打着门,想要进来阻止男人的暴行,“爸爸不要杀妈妈,爸爸不要杀妈妈!”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令人揪心!

见女人挣扎不止,男人拽住女人的头发,恶狠狠地撞向坚硬的浴缸璧,殷红的血丝在水中弥漫开,女人浑身瘫软下来,失去了抵抗力。

男人狰狞地笑:“叫你再去告老子,你告啊,告啊!”

我看得双目充血,握着鼠标的手颤抖着,恨不能立马弄死这个男人。

好像感知到了我的这种恨意,男人竟然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看着镜头。

四目相接地那一瞬,我差点叫出声!

我见过这个男的!

他正是前段时间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家暴男,在商场暴打自己老婆被人拍下传到网上,因为画面极其凶残,招徕骂声一片。

可明明当时女人已经报警了,这个男人也被警察带走了,为什么这么快就放出来,又对自己妻子下手?

我心头又惊又怒,这时电脑屏幕上跳出选项:

请问是否杀死他?

我几乎是带着快感伸出手,按下“是”的那一刻,内心无比顺畅!

这是我头一次,为自己拥有的这个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能力感到庆幸!

画面一黑,紧接着屏幕闪烁,一行红色字体跳出来:

“恭喜您,完成当前任务,24小时后,将开启下一个任务!”

幽暗寂静的房间里,只听得到我一个人呼吸声,急促而沉重,就好像被放大数倍一般,红色的光在我兴奋的脸上跳跃着,我的心怦怦直跳。

而这一次,不再是对夺取生命的害怕。

他们,罪有应得!

第二天早上,手机上一则新闻跳出来:

某家暴妻子的男人竟然跳进盛满水的浴缸活活淹死。

时间,凌晨两点。

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给宋晓寒复仇的方法,我好像找到了!

我坐在宋晓寒病床前,将那个新闻念给她听。

随后小声道:“晓寒,你等着,我已经找到方法给你报仇了,那个人,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放心吧,姐姐可以保护你的!”

宋晓寒的眼睛微微眨了下,偏过头看着我。

有一闪而过的清明自她眼中流过。

我也看向她,认真地点点头,凑到她耳边道:“我,要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宋晓寒抬起手,开心地拍起了手掌,咯咯直笑。

我摸了摸她脑袋,把手机递过去,那是一款很简单的游戏,画面温馨又可爱,这是医生提议的,说是有助于她恢复。

宋晓寒不再理睬我,低下头专心地玩游戏。

从宋晓寒病房出来后,一个完整的计划也在我心里形成。

我发现了,被选中的罪人,都是网络上关注度最高、民意呼声最大的。

如果这个规律是真的,我只要让伤害宋晓寒的那个混蛋上热搜,他就可能出现在那个被我清扫的罪人名单里。

而我,作为一个记者,最擅长的就是写稿……

“余小姐!”忽然有人出声叫住我。

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张警官。他抱臂胸前,身体倚靠着墙壁,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似乎等了挺久的。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不由得有些心虚。

张警官笑了笑,随口道:“我有个当事人住院了,过来看看他,没想到这么巧,你也在。”

巧吗?外头下过雨,他脚底下的地板被踩出许多个印子,分明是换了许多个站姿才会有的痕迹。

可我依旧不动声色地回:“这样啊……要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张警官叫住我,他掏出手机,上面是家暴男自杀的新闻,“你看过这个没有,真巧,他死的时间也是凌晨两点左右。”

我随便瞟了一眼,干笑道:“可能坏人都喜欢晚上干坏事?”

张警官定定地看着我,忽然将头凑近了过来,压迫感骤然而生。

他在我耳边低声道:“那你,为什么也喜欢晚上两点起来做事啊?”

我身子陡然一僵,脸上迅速泛红,鼻翼翕动得厉害,胸口剧烈地起伏。

嘴上却在挣扎:“我听不懂张警官什么意思……”

张警官后撤一步,脸上恢复温和的模样,笑嘻嘻道:“噢,没什么,那天我查监控,发现死者坠楼后,25楼有人探出头看了一眼,我记得余小姐好像就住25楼?”

我哑口无言,只这片刻功夫,额角已经渗出津津细汗。

“我,我不太记得了……”

“等哪天,余小姐想起那天的事了,我们再细聊。”说完,他朝我挥挥手走了,最后那一眼的目光分明在告诉我,他在怀疑我!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恍惚了许久。

回到家,我已经渐渐镇定下来。

不管张警官怎么怀疑,他都不可能指控我的。

因为,那些人死的时候,我都不在场!

我打开电脑,那个常用的新闻网站上排位第一的,是个虐待幼童的人,上万条留言都在痛斥这种行为,也有人诉说自己童年遭受的不幸。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死的就是他了。

果然,死亡测试名单上出现了他的名字。

这个人因为吞咽刚烧开的滚水身亡,跟他用开水烫伤孩子的手段如出一辙。

接下来这一个星期,我的预测都得到了验证——

所有被执行死亡的人,都是那个网站上当天排名第一位的负面新闻主角。

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被众多网友咒骂。

就好像,数以万计的诅咒和恶意在网络上汇聚起来,然后通过我的手释放出来,迫使他们作出自裁的行为。

“晓寒,你记不记得有一个实验,说是每天被咒骂的花朵会很快枯萎凋谢,也许人类潜意识中的恶意,真的有巨大的能量?”我边削苹果边跟宋晓寒聊天。

她已经好了很多,不再抵触我的身体接触。

我将苹果递给她,给她擦干净手。

背后,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暗处看着我。

不消回头,我也知道,张警官一直派人盯紧了我,他从未停止过对我的质疑。

我撇嘴微微一笑,略提高音量道:“恶人,总会有恶报的,晓寒,你等着看吧!”

一个又一个罪人从我的名单中消亡。

无数的网友都在议论这件事,因为这些人死亡的特征太明显了:

都上过热搜,都死在凌晨两点,且都是手法诡异的“自杀”。

大家猜测是一个看不见的无名大侠,感应到了网民呼声,替天行道。

如果不是我亲自参与其中,恐怕也会这么想。

这种说法当然遭到了警方否认,可越是这样,网友们越是对此坚信不疑。

“网络断案才是真的正义,把坏人的热度顶上去,让无名大侠看到!若是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在座的每一个网友都有责任!”

网络背后,是一个个情绪高涨的网友。

每一个人都对自己行使正义的行为坚信不疑,也是他们,将一个个罪人推上了那份死亡名单,送到我面前。

在我的连篇报道下,伤害宋晓寒的那个男人,终于上了热搜。

网友们的愤怒,令那个男人的私人信息无处遁形,他失业后开的那家早餐店也被人砸了,还有人半夜给他送了菊花。

当天晚上,男人的名字出现在死亡测试的名单里。

我让他用凌迟的方式,一口口咬下自己的肉,直到失血过多死去。

看着他圆睁双目,有若垂死挣扎的鱼,我浑身振奋得颤抖。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握住了这个世界上最有力、最公正的武器。

可我打死也没想到,这个武器有一天会对准了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宋晓寒。

网络的力量能扑向有罪的人,也能反扑无辜的人。

男人死后,他的父母无法接受事实,雇佣水军疯了一般开始给宋晓寒泼脏水。

关于她上学时候当过鸡的谣言漫天飞,一张张宋晓寒身穿吊带、热裤、染黄头、泡酒吧的照片传出来,还有一些“知情人士”透露出的信息,“她啊,我以前在KTV经常看到,人可开放了!”

不明真相的网民很快转移目标,攻击宋晓寒。

“我就说这个女人怎么一直盯着他搞,人家事业有成,高学历高收入,家庭美满,可不就是因爱生恨!”

“这件事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就是钱没给够嘛,我听说……”

“害得人家妻离子散,最后命都没了,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当晚,宋晓寒出现在死亡测试的罪人名单里。

“请问,是否杀了她?”

红色的字体一闪一闪的,像是浸透了血液一般,催促着我做决定。

上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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